沈盈夏凑近闻了闻,确有药味。于是,她便想伸手将东西取下来,好送给阿妹去研究。
徐姑姑却被吓了一跳:“女公子,您让让,这事儿还是我来吧!太危险了!”
沈盈夏知晓看护主子不利的话,这些女官是要受刑的,便没有再争。
徐姑姑身手很是敏捷,全然不像个单纯的深宫女官。
见沈盈夏眼神中有疑惑,徐姑姑将沾着药粉的冰,仔细装进铜盆里,而后笑着解释:“奴婢是跟着娘娘进来的。王家出来的,多半会些拳脚功夫。这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,也是为了在必要之时能保护主子。”
沈盈夏点头,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赞叹:“不愧是百年世家!”
徐姑姑捧着盆往回走:“依女公子的想法,这药是从哪儿来的?赵将军家宅还算安宁,赵娘娘从前在闺中多半是接触不到这些腌臜之物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。只隐隐有了个猜测。”沈盈夏没有直接说柳玉儿的名字。
徐姑姑识趣地没再追问下去:“如今,来源似乎也并不是十分重要。绝了后患才重要。”
“嗯。”沈盈夏答道。
皇后娘娘碍于身份,只能等在宫殿里。瞧见沈盈夏和徐姑姑回来,眼睛都亮了。
徐姑姑将铜盆呈给皇后娘娘。娘娘捏着帕子掩着口鼻,仔细瞧了。
“这便是那腌臜之物?”
“回皇后娘娘,根据小河现场情况来看,很像是。但还要送去给阿妹查一查其中的成分,才好确定。”沈盈夏回答。
“嗯,那等钱医士那边出了确信的结果,我再思量该如何做。关于药的来源,你可有想法?”现在有了物证,皇后娘娘也开始追根溯源了。
“回娘娘的话,今日柳玉儿突然被赵悦宁请进了宫。”
“是吗?我怎的还没得着这个消息?”皇后看向徐姑姑。
“回娘娘,这巫女大人来得及,奴婢亦是在现场才瞧见她。”徐姑姑躬身回复。
“是啊,她还是巫女呢!孤怎么将此事忘了?”皇后呢喃着。
巫女多半有自己的巫药方子。今年赏菊宴的名头还是她寻来的神药呢!
别人不晓得,但皇后却早就觉得那神草有问题了。这么一串,前因后果便都连起来了。
皇后娘娘在闺中时便听说过,巫药中有一类是透支用药人的精力让其短暂焕发生机的。
难怪柳玉儿从前看诊,总是能立即显效。一停药,皇上便会变得更加疲惫。
柳玉儿给用的,根本不是滋养人的好东西。
有了铜盆里这药粉的佐证,如今再去同皇上提,皇上听进去的可能性要大上许多。
皇上是亲身感受过巫玉的药的,后果如何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不然,他也不会在第二次发现赵悦宁点了催情香之时,悄无声息地退出来。
就在这短短的一息之间,皇后娘娘的脑子已转了八百个弯。
“嗯,孤知晓了。此事保密,千万别打草惊蛇。孤自有安排。”
“喏!”沈盈夏行礼退出主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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