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房东把原来房客都赶跑了,但可没说他没新的房客,那里面住着两三户人家,每天早出晚归的,看起来都不像什么穷人,就不知道为啥要住那个鬼地方。”掌柜的不知道想到什么,说起话来也气呼呼的。
“他们也到您这里买东西?”顾铁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,小声问道。
“他们不到我这儿买东西,我怎么知道他们里面的房租?”掌柜的看起来更加生气了,转头从身后的柜台那里抓起一把蜡烛出来,扔在柜台上,嘴里还不忿地骂道,“他娘的,之前里面那几户人隔山差五地跑我这里买蜡烛,虽然不多,但一个月下来也不少根了,我几个朋友也在附近做这个买卖的,都说里面人也到他们那里买蜡烛。我们几个人就纳闷了,这儿可是道里区,也没感觉老停电啊,里面那些人买那么多蜡烛干嘛,但最后一合计,管那些人要蜡烛干嘛,反正都是生意,有人愿意买,我们就卖呗,于是我们每个人都进了几百根蜡烛,等着楼里那些人过来买,就大半年前,楼里的人突然一根蜡烛也不买了。我们这下可急了,一问才知道靠近那个楼的杂货铺给一个新来的家伙买了,楼里的人肯定是想着离得近方便,都向那家店买蜡烛去了。进这蜡烛压了我们好多钱,我们几个人没办法,就去找那个新开店的,想把我们手里的蜡烛平价转给他,结果那个人非但死活不要我们的蜡烛,说楼里根本没有人到他那里买蜡烛,还找了一个公安过来威胁我们说让我们不要造谣!你们评评理,我一个小杂货铺,怎么说别人过来买蜡烛也成了造谣的事儿?”
听着掌柜的啰里啰嗦地发着牢骚,顾铁云和范筱菁的眼睛越来越亮,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大笑起来。
翌日,顾铁云在外面处理完一些事后,赶到三科办公室的时候,已经快到九点钟了。
范筱菁和孟小七两个人见顾铁云走进办公室,都一脸紧张地迎了上去。
“陶华同志,这是你要的那个人的资料,我一大早就耗在档案科,基本上已经将你提出的疑点都证实了。”范筱菁说着,将手里厚厚的一沓材料郑重地递到顾铁云的手中,语气里都是沉重,“从这些材料来看,他真的就是那个人。”
顾铁云接过材料的手停顿了一下,抬起眼皮对范筱菁看了看,将材料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。
“还有,你听说了吗,好像社会部那里又来人了,他们正在上面和林副处长谈话呢。”范筱菁忧心忡忡地说着,又小声提醒,“这次程书梁没来。”
顾铁云眉头动了动,若无其事地在办公室里看了看,见到陈知诚的办公桌上文件纸笔都整齐地放着,但人却不在,心中升起一丝诧异,轻声问道,“知诚哥怎么还没有来上班?”
孟小七脸上的紧张情绪根本遮掩不住,紧皱着眉头,小声说道,“齐小姐刚刚走,她说陈先生昨天下午回家后,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,到现在都没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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