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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我扭过头,撞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。
“太好了,太好了,你没事。”
曲将乐一遍遍地说着,下巴靠在我的肩窝里。
他没有打伞,浑身都是雨水,冰凉冰凉,兴许是盛夏的原因,倒也不觉得冷。
“你怎么不打伞,你是怎么过来的?车呢?你不会是走过来的吧?”
我一边推着他,一边说,音色些许的哽咽。
曲将乐放开我,红成兔子眼的双眸紧紧盯着我,“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
我瞬间有点委屈,声音仿佛如鲠在喉,“我没有骗你,我差点儿就死了。”
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,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,“不许再说这个字。”
几秒后,他的手缓缓松下,另一只手也松了几分,黑眸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,“你,你好了吗?”
我点点头,“好了。”
他怔了怔,又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,“那就好……”
明明是在笑,眼里的失神却又加重了几分。
“将乐。”
我忍不住将手覆上他滴着雨水的乱发,轻轻揉着,“你要结婚了?”
他迟疑几秒,眼底划过淡淡的伤感,“嗯。”
一个字使我的心猛地下沉,我以为他至少会解释一下,可是他直接给了我一个确定的答案。
我艰难地张开嘴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曲将乐,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曲将乐的手缓缓从我肩膀上离开,垂下双眸,肯定地说道:“没有。”
这次,他没有直视我的双眼。
我发现他更加的消瘦了,从前的神采丝毫不剩。
“我再问最后一遍,这十几年,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?”
曲将乐没有像那次果断的回答,而是迟疑了几秒,因为这迟疑我心中的希望又缓缓升起。
“对不起,我无法爱你。”
他直视着我的双眼,一字一句地回答,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爱欲。
原来,在乎和爱真的是两回事,他在乎我,不代表他爱我。
我忍不住苦笑,双眸浮上水雾,“你还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吗?请给我一张结婚请柬,到时候我会去看你。”
他沉默不语,双眸愈发的黯淡,“我知道了。”
我看着他,胸口一阵沉闷,呼吸都变的急促,“曲将乐,虽然我和你生活了九年,可是我现在看着你,好陌生。”
“大概,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很陌生吧,你真是我用尽整个青春都留不住,看不清的人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连伤人的时候都很温柔,温柔到我不知道该如何发作,我用力攥着拳头,可怎么也攥不住。
我从包里掏出折叠雨伞递给他,“以后我的包里再也不会多出一把伞,也再也不用听你那凉薄的道歉。”
说完,我转身便走,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,我越挣扎,他抓的越紧。
我不敢扭过头,生怕在他面前哭出来,“曲将乐,你够了,不爱我的人是你,娶我的人是你,要离婚的也是你,现在都结束了,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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