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渺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柴狗。吃惯了人肉的狗眼睛都是红的,饿急了活人也敢撕咬,转过身朝云渺凶狠地呲牙。云渺双目一瞠,周身骤然迸出诛邪之威,柴狗浑身发抖,呜咽着逃走。她走到柴狗刨出尸体的地方,捡根树枝扒拉积埋在地下的人手,那是一截残肢骨头上还有腐肉。云渺扔掉树枝退后几步,放眼整片被积雪掩盖的废墟,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她缓缓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心中默念咒诀,念完的瞬间,巨大的阴气从四面八方涌来。虽然云渺闭着双眼,但黑暗视野中原本白雪覆盖的废墟,乍然露出满地尸骨,有新有旧横七竖八地埋在泥土里。云渺猛地睁开眼,周围又恢复了被白雪覆盖的废墟。她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干呕,骤然涌入的巨大的怨气,冲击得头痛欲裂。前两日下的这场大雪掩盖了怨气,以至于她此时才发现这里埋了这么多尸体。这地方绝不是乱葬岗,这些尸体埋在这肯定有问题。云渺回到客栈,向阿喜打听“夜流光”到底是什么地方。“那里呀,之前可热闹了,尤其是晚上。听说里面好玩极了,可惜我没去过,都是有钱人去玩。”
阿喜提到夜流光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。“看起来像个庄子,里面都有什么,为何有钱人都喜欢去那玩?”
云渺追问。“里面什么都有,酒楼茶馆,搭台唱戏,银楼布坊,最主要是里面有不少青楼妓馆。”
“青楼妓馆?”
阿喜脸红地看她一眼,不好意思和姑娘家说这些:“你打听这些作甚?那地方早都荒废了,也没法去玩!”
云渺赶紧问:“为何荒废了?”
阿喜挠着脑袋有些为难:“这我也说不好,有人说里面几大商户总是发生冲突,后来出了人命,也有人说里面有人得罪了官老爷,还有说官老爷想要政绩就把那地方封了……说什么都有。”
云渺低头想了想:“那里面原来那些商户呢,他们去哪儿了?”
这时候,晋文彦从楼上下来,他听到二人的对话,也走到柜台旁边,狐疑地打量云渺。阿喜同他打招呼,云渺顾不上他,追问阿喜:“你知道那些人都去哪了吗?”
“这个我真不知道,我没去过,都不清楚里面都是哪些商户,或许他们从夜流光里搬出来,到镇上重新开店了。”
晋文彦觉得“夜流光”这三个字很熟悉,想起来正是昨晚着火的那片废墟:“你打听这些做什么?”
云渺看他一眼,冷淡道:“没什么,随便问问。”
说完转身就上楼去了。晋文彦看着她回了房间,悻悻地站了一会儿,转头问阿喜:“有给我的东西吗?”
“有!”
阿喜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封信递给他:“半个时辰前送来的,只说交给晋公子,并未留话。”
晋文彦接过信拆开看,舒华锦告诉他镖师魏千里已经送到官府,比对命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并不相符。如此一来盛文心案几乎成了桩彻头彻尾的悬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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