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满眼含笑,意味深长地看晋文彦一眼:“我瞧着公子对姑娘体贴得紧,用情很深哩,你们两人郎才女貌,真是般配极了!”
女儿听到老爹的话,神情又落寞下去,垂下眼睛不再说话。老翁看出晋文彦是故意留下来,为的就是让云渺多暖和一会儿,晋文彦也听出老翁的言外之意,有些尴尬。云渺却没想那么多,嘴角抽了抽:“老伯你误会了,他是我表弟。”
老翁和女儿都有些惊讶。晋文彦瞪大眼睛,满眼愠怒盯着她。女儿有些恍惚,看看云渺,又看看晋文彦:“云姑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,可是晋公子已及弱冠,怎么会是你表弟呢?”
云渺干笑一下:“我辈分大。”
晋文彦:“……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?在父女俩都还懵着的时候,晋文彦起身告辞:“多谢老伯和小姐让我们进来避寒,叨扰多时,这点碎银聊表心意,还望你们不要推辞。”
老翁急忙往回推:“不不,这点小事不值当感激,更不能收银子!”
推辞了几回,最终晋文彦还是让他们收了银子,带着云渺离开了农舍。回程的路上,晋文彦让云渺坐在前面,马骑得也没有来时那么快。云渺也愿意如此,坐在后面不得不抓着晋文彦的衣裳,偶有颠簸就会趴到人家背上,总归很尴尬。坐在前面,她可以抓着马鬃。“今晚的事,多谢晋公子。这么冷的天,劳你陪我跑这一趟,真是辛苦了!”
“你若真想谢我,就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,在调查什么,你和盛文心是什么关系?”
云渺沉默不语,晋文彦如此帮她,还是在她与盛文心命案纠缠不清的情况下,她是十分感激的。这样讳莫如深地瞒着一切,她觉得挺对不住人家。晋文彦垂下目光,怀里浅粉色斗篷包裹的单薄身躯,耷拉着脑袋,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让他有怨气也发不出来,只得暗自叹了口气,其实也没指望她会回答。两人骑着马晃悠进城,夜市也颇为热闹,经过一个面摊时,锅里滚沸的水呼呼冒着白气。云渺肚子“咕噜”一声响。云渺用力按住肚子,好不尴尬。晋文彦嘴角弯了弯,勒住缰绳跳下马,向她伸出手:“我有些饿了,一起吃碗面吧!”
云渺干笑一下,扶着他跳下马:“谢谢!”
两人坐到面摊前,要了两碗阳春面,正埋头吃着,忽然听到有人叫一声:“亭儿!”
晋文彦抬起头,见舒华锦站在街对面,身后跟着小厮。“叔父!”
晋文彦站起身。“果然是你,我方才在远处看着就像,特地过来看看。”
舒华锦笑着说道,随即低头看了眼拿着筷子,仰头看他们的云渺:“这就是……那位姑娘吧?”
云渺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,起身冲舒华锦欠了欠身:“先生好!”
舒华锦爽朗一笑:“好姑娘,和亭儿一样叫我叔父!”
云渺:“……”不大合适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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