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渺在屋中坐了许久,天色已经黑下来,肚子咕噜噜叫得厉害,她便起身下楼打算要些东西吃。下楼时,正遇到上楼来的荣广缘和石勇。“凶手抓到了,官府允许我们离开,我们明日一早就走,云姑娘你呢?”
“我也是,明日一早就走!”
两人冲云渺一抱拳,相处多日,临别之际总有些舍不得。云渺也笑笑:“后会有期!”
晋文彦和楚明玉也在楼下坐着,晋文彦面色不是很好,楚明玉在旁边小声劝着什么。云渺不想与楚明玉冲突,本想要个馒头就上楼,谁知道晋文彦出声叫住她:“云姑娘明日就要走了,连声招呼也不打吗,我还以为这些日子咱们也算有点交情!”
云渺见他心情似乎不好,犹豫了一下,还是坐了过去。楚明玉当即阴沉着脸,白她一眼。“晋公子,案子审结,你还有不满意之处?”
云渺打量他多半是因为命案之事。“那三名被开膛破肚的女子,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没弄清楚,案子就这样匆匆审结了!”
晋文彦眸光微寒,神色隐着气愤。楚明玉接口道:“县令不是说那三个女人是春风渡弄死的吗?老鸨烧死了,春风渡也烧没了,当然就审结了呀!”
晋文彦垂下眼眸,没说什么,但眉心皱得很紧。云渺看他的样子,知道他还有怀疑,但她不能告诉他真相,他即便知道又能如何,更何况他也不会信。“拐骗楚小姐的两个人是怎么判的?”
楚明玉闻言脸色顿时一沉,她极不想提起这丢人的事,怨恨地瞪云渺一眼。“流放三千里。”
云渺点点头,虽然不是斩立决,但也好不到哪儿去,流放基本就是死,只是多遭些罪而已。云渺拿着两个馒头,起身准备上楼,晋文彦叫住她:“云姑娘接下来要去哪儿?”
云渺不想透露行程:“还没定下来。”
晋文彦看了她一会儿,起身到柜台要了纸笔,写下一个地址:“我是京城人士,明日就要起程回京。这是我家的住址,若有一日你来京城,定去寻我,我为你摆宴接风。”
相识一场,晋文彦拿云渺当朋友,一个姑娘孤身在外漂泊十分不易,真心希望能帮一些。若有一日她需要帮助,至少有个投奔。云渺接过纸条,心中十分感动,路上能遇到晋文彦这样的好人,真是运气好。只是她血里有风,根本无法安定下来。云渺报以一笑,黑亮眸子晶莹闪动:“多谢,我会。”
翌日,一大清早,云渺便下楼来。客栈里极冷清,别人都还没起。她要趁着晨曦无人去府衙把盛文心娘的牌位和那块银锁偷出来。她手里抱着那件浅粉斗篷,这东西一看就值十几吊钱,人家没说送她,她也不能平白据为己有,便放在了一楼桌上。那张写有晋文彦住址的纸条,她也一并放在斗篷上。她知道晋文彦一片好意,但她这样的人只怕会给人家带去不幸,还是躲远些好。她轻手轻脚打开门,离开了客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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