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,云渺一转头就看到一位华服夫人拎着裙摆气势汹汹走来,不用想也知道是柳慎言的夫人。府里夫人的心腹眼线早就发现云渺,偷偷去向夫人报信了。夫人一进厅就气急败坏地朝云渺过去:“小狐狸精,犯贱犯到我府上来,今日你休想从这里出去!”
柳慎言一把拉住她,低声喝止:“住口,休得胡言!”
夫人刚要撒火,猛然瞥见桌上的牌位,话都噎在嗓子里瞪大眼睛:“她,她是?”
柳慎言阴沉着脸,将手负到身后斜觑着云渺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云渺看也不看他:“云渺。”
柳慎言深吸一口气,对夫人道:“让人给她收拾间房,暂时住下。”
夫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,但很不情愿地一甩袖子:“凭什么,这是我的府邸,她凭什么住进来?”
柳慎言瞠了瞠目,欲言又止,拉着她出了门。云渺猜柳慎言应该畏惧皇旨才要留她,不多时,一个丫鬟进来说带她去房间,而柳慎言和夫人再没出现。丫鬟将云渺带到偏僻院落一间空房,房里一个湿冷的腐朽气味,是很久没人居住木头散发的荒废气息。丫鬟又拿了一床棉被过来,扔下就走了。云渺想到自己在柳家待遇好不了,他们还盼着她受不了冷遇自己离开呢,哪儿可能对她好?这房间她自己得收拾收拾,毕竟要住几日。正归置着,忽然房门“砰”地开了,一股冷风灌进来。云渺一回头就见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站在门口,身后还跟着丫鬟,盛气凌人地打量她:“你就是柳云渺?”
看这个架势是来找茬的,八成是这府里的小姐,云渺没搭理她,继续归置自己的东西。姑娘生气地走进来,挡在她面前:“喂,我跟你说话,你是聋子吗?”
云渺望着她淡淡道:“真没教养,你爹那个状元是花钱买的吧,教出你这种女儿?”
姑娘大怒,抬手就朝云渺的脸扇来,云渺一把擒住她的腕子,用力往外一搡。姑娘踉跄后退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她从未吃过这种亏,人都傻了,直到丫鬟上前来扶她,问她有没有摔疼,才想起来哭闹。“你竟敢打我?我告诉爹娘扒了你的皮!”
姑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云渺抱着肩膀,挑衅地笑着:“你爹娘不敢,他们上头有皇上压着,若是我出事,皇上会治你爹罪的,罢官发配满门抄斩。”
姑娘一愣,她也知道皇上下旨让有原配的官员接回妻儿,但真会罚得这样重吗?云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,冷笑道:“抗旨不遵,是打皇上的脸。皇上生气起来,灭你满门算什么?”
她走过去,俯下身子,拍了拍姑娘的脸:“这亏你吃定了,你爹娘不敢拿我怎么样。你若是长记性,以后别来招惹我。若是不长记性,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你!烦人!”
姑娘被丫鬟扶起来,抹着眼泪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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