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一直到平王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,他才缓缓地道:&ldo;北疆如今正欠缺一名守备,臣不才,愿为陛下分忧!&rdo;
平王怔住了,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,不知为何又有几分心虚。
&ldo;其实,其实你也不必一定要去北疆,只要离开京城便可,待得两三年她真真正正地将你丢开了,此后你想去哪便去哪,本王绝不干涉。&rdo;
&ldo;殿下多虑了,这本就是臣的打算。&rdo;
平王见他神情平静,好像说的真的不过是他早早就已经作出的决定,而非被他逼迫所故,这才松了口气。
待沈昕颜得知儿子的决定时,任命书已经到了魏承霖手上。
&ldo;你决定了?&rdo;她眼神复杂,仍有些不死心地问。
&ldo;孩儿不孝!&rdo;除了说这个外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。
沈昕颜嘴唇动了动,想要说些责备他的话,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,只低低地叹了口气,整个人便如被霜打过的笳子一般。
任命书已下,自然不能耽搁,只隔得小半月,魏承霖便收拾妥当准备启程远赴北疆。
临时前,他恭敬恭敬地向上首的大长公主磕了几个响头,看着满头银霜的祖母,喉咙一哽,难言的愧疚当即涌了上来。
&ldo;祖母,您好生保重身子,待孙儿回来便给你娶位贤良能干的孙媳,再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,可好?&rdo;
&ldo;好,好,好!祖母等着!&rdo;大长公主眸中含泪,脸上笑容和蔼。
魏承霖又给她磕了几个响头,这才转向魏隽航:&ldo;父亲,孩儿此去,必不会坠了魏氏威名!&rdo;
&ldo;父亲相信你!&rdo;魏隽航眼眶微红,笑着颔首。
终于,他缓缓地对上了眼中泛着水光的沈昕颜,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沈昕颜已经走了过来,亲自替他整理身上的衣袍,柔声道:&ldo;去吧,万事小心,母亲和你祖母一起,等着你回来给我娶一房贤良能干的儿媳妇,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。&rdo;
&ldo;好!&rdo;他重重地点头。
目光最后一次留恋地扫过他的至亲,终于,一转身,大步离去。
阳光铺洒地面,也给他披上一层浅浅的薄纱,沈昕颜下意识地追出几步,眼睁睁地看着他踏着满地的金光,渐行渐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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