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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宜君饶有兴致地笑了,这老李看样子好像和佃户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,才有这些问题。
妇人满是遗憾地感叹,“想当年,老李家的那口子可是出了名的美人,偏偏就是……”
说完摇摇头,颇有惋惜之意。
段宜君一听此话,赶紧低声问她:“李家妇人和老李翁是怎么认识的?”
这么一看,两夫妻的往事很有趣啊。
这种谈八卦的本事,妇人最擅长了,只见这个邻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他们二人认识的过程。
其实,在这个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的年代,自由恋爱几乎是不存在的,女性没有婚姻自由权,全屏天意与父母做主,老李与妇人的婚事自然不例外。
说起来,妇人嫁过去时,老李还是一个小孩子呢。
当时妇人家中姊弟众多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妇人也不例外,很小的时候帮助父母干活,练就了一副好身板。
于是乎,妇人成为了老李家聘娶媳妇的标准,过门照顾老李。
老李倒是对妇人十分客气尊敬,一直以来相敬如宾,直到老李年岁渐长,出去外面寻工赚钱,妇人留在家中种田。
老李本来就有一个年迈的母亲,前些年走了,父亲幼年早逝,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,母子之间感情深厚,也就意味着,妇人面对老李母亲时,就得多费心思。
儿子常年不在家,唯有儿媳妇尽孝跟前,婆媳间即便再亲密,不免发生摩擦。
不过,吵归吵,日子还是要过的,直到有一天,老李回老家,浑身伤痕累累,并且自那以后,脾气愈发暴躁,动不动爱发脾气,打人骂人都会。
老李妇人的确是被打过,还不止一次,出乎意料的是她忍了下来,不选择对外说出去,而婆婆嘛,耳朵不太灵敏,哪里知道这档子事?
即便是知道了,估计还以为是小两口嘴皮子争吵罢了。
——这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家暴一说。
不过,打完之后老李总是十分后悔,含情脉脉地对老李妇人说了不说保证的誓言,也是够有趣。
老李妇人便是在这种打一次说一次的反复循环下,渐渐地被影响,也就等老李后来脾气收敛,这种情况才稍有好转。
至于多年无子,一是老李那一年回来后带上的伤后的副作用,二来嘛,打自己的女人本来就是不对的,算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惩罚了。
段宜君听完后,还能说什么?耸了耸肩表示:“李家的日子真有趣。”
她就是负责看病的,病人家务事不便参与,老李家那位既然曾经被折磨过,那么就得替妇人出一口气。
——纵然妇人不知不觉中被老李影响了,不以为意,段宜君也万万没有当做无事发生的道理。
与邻居寒暄了一两句话,段宜君决定去一个地方。
乡间小路崎岖难走,沙土路走时还容易踩上粪便,简直了,多亏段宜君前些日子的无心之举,令乡村小路干净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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