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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（第1页）

围观群众的视角看来，文徵身体痉挛，喉头咯咯作响，舌尖抵出白沫……

&ldo;是羊癫疯吧!&rdo;一个胆大的路人撸起袖子，上前帮忙，却被推了个踉跄。

&ldo;喂!你这人怎么回事!&rdo;

陆柏川顾不上道歉解释，一把揽住她瘦弱的腰肢，往后拖，低声道：&ldo;小云，松手。他会死的。&rdo;

鬼小姐充耳不闻，她死死掐着文徵，可怖微凸的双眼变得血红。她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，声音悲戚，似绝望的哀鸣。

文徵疯了一样挣扎，却无法撼动对方一丝一毫，空气里飘起尿骚味，是他失禁了。陆柏川瞳孔收缩，顾不上旁人眼光，偏头怒吼：&ldo;还不来帮忙!&rdo;

林佑如梦初醒，拔腿跑过去，半跪在他身边，一根根掰开鬼小姐的手指。她到底抵不过两个成年男子，七零八落的长指甲不甘地划过文徵的血管，划出一道道血痕，被陆柏川用力拖开。

文徵一动不动平躺在地上，像死了一般。林佑腿发软，一屁股坐地上，半晌，颤巍巍探向他的人中。还好，虽然微弱，但还剩下一口热气。

另一边，鬼小姐淑女形象全无，披头散发，坐在地上哀嚎，像一只北风中的寒号鸟。陆柏川从后面覆盖住她的眼睛，另一只手握住她张牙舞爪的双手，低声哄骗：&ldo;没事了，没事了，乖。&rdo;

等鬼小姐终于冷静下来，三人一鬼不敢去看吃瓜群众的震惊目光，连滚带爬地躲上车，逃之夭夭。

陆柏川揪着鬼小姐坐在后排，余笑澜发动汽车，一脚油门，擦着警车飞快拐上外环。他知道陆柏川怀里有个东西，克制不住地望向后视镜，却只见到空空如也。

&ldo;别怕了啊，别怕，乖。他害不到你了。&rdo;陆柏川揉揉被划拉出血印子的手臂，又摸摸鬼小姐的脑袋。

林佑挑眉：&ldo;那人渣，杀了也不可惜，救他干嘛。&rdo;

鬼小姐一脸见到革命同志的激动，拼命点头。

&ldo;啧，你说得轻巧。&rdo;陆柏川白了他一眼，&ldo;杀人是重业，不论是谁。她现在还可以选择，你要害人家为了一时之快，堕入畜生道不得超生吗?&rdo;

林佑哑口无言。小女鬼赌气别过脸，不愿理会陆柏川，拿屁股对着他，反而亲亲热热地靠上了林佑。

余笑澜车速很快，不一会儿，几人就回到了熟悉的便利店。车停下，陆柏川坐上驾驶座，却发现林佑还没下车。

转头一看，小女鬼正牢牢握住林佑的衣摆，眼巴巴抬头看他。

陆柏川乐了：&ldo;我说什么来着?这不，得寸进尺了吧。&rdo;

林佑望天，试图和她讲道理：&ldo;陈同学，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，回自己家去吧，乖。&rdo;

小女鬼坚定地摇摇头，目光在余笑澜和林佑之间转来转去，说什么也不肯松手。

&ldo;学长，干脆把她带去住两天得了。&rdo;陆柏川忍着笑，&ldo;我那儿最近有点满，她不方便，过几天等她忌日我就来带她去做法事。&rdo;

小女鬼眼神一亮，蹭地从车上跳下来，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林佑身后。

&ldo;怎么了?&rdo;余笑澜疑惑道。

&ldo;那鬼闺女儿，缠上我了。总不能把人带你家去吧?&rdo;

余笑澜反正看不见，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，摸摸他的头：&ldo;你决定。&rdo;

林佑这回彻底没理由拒绝了。陆柏川窃笑，一脚油门，溜之大吉，把这两人一鬼扔在马路牙子上。

小女鬼挺文静，不言不语，乖乖巧巧。进家门后，林佑拿出拖鞋，愣了愣，侧头问她：&ldo;你能穿吗?&rdo;

她点点头，把满是血痕的脚套进柔软的长毛拖鞋里，好奇地举起来端详。

而从余笑澜的视角，他看到一双拖鞋凭空消失。直到这时，他才开始相信，林佑是真的给他拐了一个鬼闺女儿回家。

&ldo;那什么，一直拿头发遮也不是办法。&rdo;林佑摸摸下巴，&ldo;等着，我去给你找个东西。&rdo;

等拎着东西走出卧室，只见女鬼小姐和林馋馋已经在客厅狭路相逢。林馋馋脊背弓得老高，浑身炸毛，冲她龇牙咧嘴，伊哩喵呜乱叫。鬼小姐不甘示弱，压低身子，从喉咙里呼噜一声。林馋馋一蹦三尺高，夹着尾巴溜了。

儿子这怂样让林佑无语望天，明明是一只凶残小野猫，竟长歪成这样!

真是慈母多败儿啊，林佑瞥见花式安慰林馋馋的余笑澜，深深为儿子的教育问题感到担忧了。

&ldo;戴上看看。&rdo;他伸出手，掌心里躺着一片小小的粉色口罩，印着hellokitty，&ldo;屈x氏的纸巾赠品，试试。&rdo;

小女鬼接过，小心翼翼戴上。印花口罩遮住她不正常的歪嘴和外露的舌头，除了眼睛微凸，她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女生。

林佑呼了一口气，&ldo;睡客厅行吗?我给你抱床被子。&rdo;

小女鬼随意点头，摸摸口罩，美滋滋地在客厅玻璃左照右看。

余笑澜把儿子哄睡下，林佑这边正好也给她铺好了沙发床，两人对视一眼，突然有了一种老夫老妻、儿女双全的诡异错觉。

&ldo;我们也睡吧。&rdo;余笑澜从身后揽住林佑，在他的耳廓上轻轻撕咬。

鬼小姐的大眼睛从被窝边缘露出来，好奇地看他们，余笑澜看不见，可林佑禁不住脸红了。他含糊地亲了口余笑澜，低声道：&ldo;进去说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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