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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(第2页)

&ldo;好不好……&rdo;

&ldo;冬冬……&rdo;莫丞一的声音从一部便宜的手机里透出来,像是经久的回响,晚风刮着俞冬的脸,他歇下哭声,等莫丞一说话。

&ldo;俞冬,我们,还是算了吧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俞冬怔住了,眼泪站着睫毛,眨两下就会又落下来几颗。被风捧在手里给带走。

&ldo;你说什么。&rdo;他沙哑的嗓子有点涩,嘴里也发苦,是不是自己喝太多了,听错了。

&ldo;我们结束吧。&rdo;莫丞一一字一句地告诉俞冬,每个字都好像有它的故事,格外厚重,所以一句话说出来,砸在俞冬心脏上,痛得他说不出话,&ldo;早点睡。晚安。&rdo;

莫丞一近乎仓皇地挂断电话,俞冬放在耳边的手机,传出嘟嘟嘟的声音。

响了一分钟,就安静了。

莫丞一握不住手机,手机顺着手臂滑落掉在地上,&ldo;啪嗒&rdo;一声,裂开了一道口子。

肝脏又开始疼了,揪着心脏一起,他猛烈地咳嗽,房间幽暗,没有开灯,他缩在角落里。

莫丞一从裤袋里拽出那一张被他揉皱了又摊平的检查单,上面白字黑字写着肝脏恶性肿瘤,晚期。

晚期。

肝癌晚期。

他又把报告单粗暴地揉成一团,昨天收到了体检报告,明明写着疑似肿瘤,他又做了第二次检查,今天早上收到报告单,变成了肝癌。

陈望树的学生,也就是他的会诊医生说,诊断结果是晚期。

&ldo;肝癌一开始不容易发现,一般也很少人定期做全身体检。只是你病历上这么多次发烧,呕吐,就应该意识到是不是癌细胞扩散死亡引发的白细胞增殖和发热了。哎不过一般人也没有这个意识。&rdo;

医生皱着眉,他大概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得了肝癌。

他继续说:&ldo;你生活习惯大概不太好,天天熬夜,听你说还有酗酒经历吧?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太好。都很伤肝的。你已经超负荷工作了,你怎么没意识到呢。&rdo;

&ldo;我能活多久?&rdo;莫丞一坐在狭小的诊室里,睁着无力的眼睛,呢喃地问出这一句。

医生简单分析了他的病情,最后只说:&ldo;每个病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能活多久,但其实,没有意义。你要做的,就是尽力去活,该治病就治病,该生活就生活。&rdo;

可是这句话听起来,怎么这么像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呢。

&ldo;你户口在广东,赶紧回去吧,在那边治疗方便一点。&rdo;医生在莫丞一走之前嘱咐,还是温和笑着的,&ldo;好好配合的话至少能有半年吧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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