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的话——”她停顿了。
郭长史提神,盯着梅聆祉。
梅聆祉算是认清只能乖乖照做,道:“那就依长史所言,去佑增忠纯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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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仪门,进入堂屋中,抬头迎面一个大匾额,上书“佑增忠纯堂”五个字。
再看两侧对联云:肇始发佑增,功长齐忠纯。大抵知晓匾上题自这副赤金字迹的乌木联牌。
此处便是正堂屋,远远望去,堂内已有一人踱步,身量不算很高,体胖宽大。
梅聆祉以往每每看到这对联,都不由心底阵阵发笑。
当年圣上曾在奏折嘉赏了梅丞相这么一句朱批,被梅丞相以为天大殊荣,特意谢恩,还赶忙让良工造了副对联和匾额挂在堂屋上。
作为一个帝王,倘若看到百官之首的臣下仍然对他战战兢兢,因一句嘉善奉若至珍,于公于私,都会对这个臣子再满意不过了吧?
佑,佐助也;忠纯,良实之人——这是对臣属的肯定。
梅聆祉则更愿意视之为淡淡的讥讽。
梅聆祉轻步走近,称了声“父亲”。
梅丞相转过身,手背在身后,点头,却不急着说话。
他不急,梅聆祉比他更不急。
一路上,聆祉早已把事情翻来覆去想了个遍,眼下见到梅丞相的态度,更加肯定心中所想。
——郭长史在府门口专程看着她,是防止底下人给她通风报信。丞相大人今天,恐怕是要来问她的罪了!
至于问什么罪么......
梅聆祉眼神暗了暗,她干的事还真不少,一时猜不出究竟哪件露出破绽。
显然,梅碌未想到聆祉比他更沉得住气,他不开口,这孩子竟也不主动询问,那神色恭敬得仿佛在聆听教诲。
梅碌心底有事,却惯常迂回,遂问:“聆祉今日去了哪?怎留得如此晚。”
梅聆祉对他了解地不能再透彻了,按部就班答道:“我到崇文阁观棋,看上副墨白双玉棋盘,父亲想看看吗?”
梅碌摆摆手,“你一个人去?”
“是。我到那才知道阁内逢三、九日举办诗会,称得上有趣好看,”梅聆祉点头,“阁内有本事的文人真不少,我走时,别说诗魁,就是前三首都没选出来。”
梅丞相对诗会不感兴趣。
然而,当他知道梅聆祉孤身一人时,等同于明白她被京中小姐们排斥的处境。
——他终于为此感到忧烦。
原以为区区妇人之争,终究不过囹圄于内宅尺寸之地。却没想到,有一天他竟会制不住一个内院女儿,让她翻了天!试图将他欺瞒过去。
“聆祉,你可知我叫你过来是所为何事?”
梅丞相突然出声。
“女儿不知。”
“你不知?”梅碌骤然提高语调:“你如今掌家,事事当无不谨小慎微,稍有不慎即酿成大祸!我告诉你,下人倒药渣时发现里头下了不干净的东西,与病状相冲,如今你祖母疾况愈重,我还要问你究竟做了什么,到底怎么掌家的?让人丧心病狂到往一个老夫人碗里下毒!”
梅聆祉心中一凛,原来是这事。
梅丞相这话端得巧妙。知道个中深浅的,只会以为他在斥责女儿掌家不利,那不知内情的人,听起来就以为下毒之人是梅聆祉指使。
看似问责,实际处处诱导,一个疏忽,背后之人便会露出马脚。
寻常人心虚,必然立即问:“什么药?”亦或者,“下毒的是谁?”
梅聆祉反而自言自语,“这药是太医院配的,供奉医术高明,怎么可能配错味药......”
梅碌冷下脸,“我亲自查看过,且会有假?”
“那祖母身体如何?太医署供奉们来过了吗?是否有恙?”梅聆祉连声发问。
若非明知内院已由聆祉一手遮天,就这表现,梅碌差点就以为真的错怪她了。
梅碌盯视眼前人:“你当真不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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