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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（第1页）

众人应声四散查找。

作坊里的光线很暗，加上民警的手持电筒，都不能让作坊内的环境一目了然。执法人员只能几人一队，摸索着对现场进行清理。

大家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，一边顺手掀开现场堆放着的纸盒、蛇皮袋，看看里面的情况。手电筒的光柱在&ldo;黑作坊&rdo;的墙壁上来回扫射。

&ldo;啊!&rdo;一名质监局的姑娘突然大叫了一声，往后急退了几步，正好撞在了蔡队长的身上，把蔡队长撞得踉跄了几步。若不是蔡队长高大、健硕的身躯重心还比较稳，两个人估计得一起趴进污水盆里。

&ldo;怎么了这是?&rdo;蔡队长艰难地站稳了身体，回头看去。他见惹祸的是一个姑娘，又不好意思发怒。

&ldo;头……头发!人……人!&rdo;姑娘语焉不详。

&ldo;有人没跑吗?&rdo;蔡队长有些惊喜，&ldo;在哪儿?&rdo;

姑娘此时几乎说不出话，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作坊角落里的一堆蛇皮袋。

蔡队长二话不说，从腰间掏出手枪，大步走到蛇皮袋堆中央，并没有看见什么人。他有些不耐烦地说：&ldo;哪儿啊?&rdo;

&ldo;你脚下!&rdo;姑娘躲在一名民警的背后，说。

蔡队长看了看脚下，只有一个被开了封口的蛇皮袋倒伏在地上，里面和别的蛇皮袋一样装着些什么。蔡队长蹲了下来，捏起了蛇皮袋口。冷不丁地，他也吓了一跳，往后退了好几步。虽然他是从刑侦战线上转到治安口的，以前见过不少命案，但是此时在这个昏暗的环境里，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见蛇皮袋口是一头&ldo;乌黑亮丽&rdo;的长发，还是着实被吓了一跳。

我欣赏完了月亮，刚刚在儿子身边躺下，就被蔡队长的电话给叫了起来。

&ldo;你今天找了我一天麻烦，我也得还你一晚上的麻烦。&rdo;蔡队长说，&ldo;我打四黑打出一起命案来，也真是醉了。&rdo;

&ldo;确定是命案吗?&rdo;我问。

&ldo;一个女的，赤身裸体，下身全是血，被装在一个蛇皮袋里，你说，不是命案是什么?&rdo;蔡队长说。

&ldo;黑作坊里面杀人?&rdo;我说，&ldo;行了，你通知一下市局刑侦部门，我们马上就到。&rdo;

儿子翻了个身，梦呓道：&ldo;爸爸别出差。&rdo;

我突然鼻子一酸，很舍不得离开。想了想，俯在床边亲吻他的小脸蛋后，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。

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，尸体已经被从蛇皮袋里面拽了出来。

因为作坊里的气味太难闻了，尸体被抬到了作坊外面的空地上，平躺在地面上。

我们围在蔡队长的身边，把他从盯梢开始，一直到行动的全部过程都听了一遍。我们并不急于检验尸体，朝&ldo;黑作坊&rdo;里一探头，便闻见了一股恶臭。

&ldo;我去。&rdo;大宝说，&ldo;这是什么味?&rdo;

&ldo;死龙虾。&rdo;蔡队长说，&ldo;我还以为你们法医都是闻不见臭的呢。&rdo;

&ldo;这比尸体还恶心。&rdo;大宝皱起了眉头。这个嗅觉灵敏的家伙，在这个时候就比较吃亏了。

市局刑警支队的两辆勘查车都开来了，车顶的探照灯把现场内部照射得雪亮。

&ldo;喏，就在这儿。&rdo;蔡队长走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，说，&ldo;袋口是打开的。&rdo;

&ldo;你们没抓到人?&rdo;我问。

&ldo;挺邪门的。&rdo;蔡队长挠了挠后脑勺，说，&ldo;我行动这么多次，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，一个人都抓不到的。不过，他们跑不掉。&rdo;

&ldo;你们的行动泄密了?&rdo;我试探着问。

蔡队长此时也没有了信心，说：&ldo;这我也不知道。恐怕是临时接到通知的吧。我们到现场的时候，灯还开着，锅炉也还开着。我们这一进门，天哪，就像是进了澡堂子。热气一股接着一股。不对，澡堂子不臭啊，这儿多臭啊。&rdo;

&ldo;你们关了锅炉?&rdo;我问。

蔡队长点点头看看手表，说：&ldo;这会儿离我们关锅炉都半个多小时了，还开窗开门进行了通风。不然你们一来怕是就要被熏倒。&rdo;

&ldo;我们天天被熏，也没倒过。&rdo;我笑着说。

&ldo;现场太脏了。&rdo;林涛蹲在地面上，用足迹灯照射着地面，说，&ldo;这样的现场，啥也留不下啊。&rdo;

&ldo;门锁什么的，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痕迹物证。&rdo;陈诗羽说。

&ldo;老韩，你们看过尸体了吗?&rdo;我问市局的韩法医。

&ldo;从尸僵和尸斑的情况看，也就是昨天晚上死的。&rdo;韩法医点点头，说，&ldo;尸体上有一些损伤，主要在膝盖和胫前。不过大腿内侧有不少血，装尸体的蛇皮袋里也有血。&rdo;

我顺着韩法医的手指看去，死者的大腿内侧果真是有不少擦拭状的血液，甚至有些血液还被擦拭到了脚踝部。我有些疑虑，皱了皱眉头。

&ldo;是不是又要找尸源?&rdo;大宝说。最近我们被找尸源弄得晕头转向。

&ldo;又是年轻女性，又是随意抛尸，会不会是指环专案啊?&rdo;韩亮在一旁提醒道。

大宝歪着头看了看屋外地面上的尸体，说：&ldo;不不不，这明显不是鲍冰冰，比她难看多了。&rdo;

&ldo;那会不会是有新的受害者?&rdo;林涛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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