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影安站起身来,朝外走去。
北璟连忙跟上,询问:“王爷,要去何处?”
“去大牢,见见那位硬骨头的姑娘。”
摄政王驾临,刑部的人不敢怠慢。
刑部尚书历覃亲自接待。
“王爷,这边请。”
历覃恭恭敬敬的将人请到了一座牢房前。
司影安瞥了一眼牢里,月瑕浑身是血,瘫倒在地上。一身囚服早已被血浸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若不是胸口偶尔的起伏,与一个死人无二。
“还是只字未提?”
历覃有些汗颜,身为刑部尚书,判案断责是他的本职。在这个位子上待了这么多年,不说断案神速,起码在他手里从来没有错过一件案子。却不想今日在一个女子面前折了手脚。
“下官无能。”
刑部大牢是出了名的进去容易出来难。凡是犯了事的,只要被提了进来,那就休想完好无损的出去。当然这是针对那些罪犯来说。历覃本身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,若是能以和善的方式解决麻烦,他也不愿意成日里见血腥。
本来见月瑕一个柔弱的小姑娘,随意吓唬吓唬便能让她和盘托出。哪成想,十八般般刑具下去,愣是没问出一个字来。月瑕吃尽了苦头,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句话。
“太后是我杀的。”
司影安命人开门。
北璟守在了牢门口,历覃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在那,行了一礼便离开了。
月瑕受了重刑,如今还能喘气也算是她命大。听见了脚步声,费力的挣开被血糊住的双眼,见是司影安,扯了扯嘴角,说道:“王爷是来送我上路的么?”
无视牢里令人窒息的血腥味,也不介意地上纷乱的杂草。司影安一撩衣摆,席地而坐。
“本王心里有个疑问。”
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,月瑕说道:“奴婢该说的都说了,只求一死。”
司影安恍若未闻,自顾自的说了起来。
“你是自小就陪在秦氏身边的,可谓是情谊深厚。就连进宫,秦氏也只带了你一个人。宫里的尔虞我诈,算计人心,你也没少出谋划策。按理来说,你这样的忠仆,是宁肯自己死,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的。可现在,你不止叛了,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主子,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”
月瑕丝毫没有反应,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不堪。方才说出那两句话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司影安也不在意,继续说道:“本王不是个有耐心的,平生最厌烦猜来猜去,所以便命人去查了查你的过往。”
说到这,月瑕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。
司影安却是站了起来,朝外走去。踏出牢门的那一刻说了句:“允恪不日即将抵京,你可有什么要本王带的话?”
允恪二字恍如一个开关,本来还半死不活的月瑕立刻睁开了眼,费尽力气坐了起来,问道:“王爷在说什么,奴婢不懂。”
司影安却没有回答,脚步未停。
牢门再度被锁上,月瑕想要把人喊回来,奈何一身的伤,实在是有心无力。
历覃站在大牢门口候着,见司影安出来,迎了上去。
“王爷......”
司影安没有说什么,上了马车。
北璟站在他面前,伸手递了一样东西过去。
历覃不解。
北璟说道:“大人看过之后自行决断。”
说罢也随即离开。
历覃拿着那样东西回了尚书府,摒退了众人后这才打开一看。
盒内是一封信,展开来看,内容不长,很快便看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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