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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1页）

妻子洗碗的手完全停了下来，把身体面向着修平的背影。修平感觉得到妻子的视线，但他仍然继续开火：

&ldo;你怎么做我都无所谓，但是请你不要太过分了。&rdo;

&ldo;过分？什么意思？&rdo;

妻子突然把水龙头的水量开得很大，在水槽发出&ldo;唰唰&rdo;的嘈杂声中，她说：

&ldo;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，你尽管明说好了。&rdo;

&ldo;过分的应该是你才对吧！&rdo;

修平回过身后，发觉妻子就站在他身旁。

&ldo;居然把女人带到札幌……&rdo;

就是这句话让修平决定该怎么做。妻子既然说出这种话，他也只有应战到底。

&ldo;你也让我说几句话好不好？&rdo;

为了稳定情绪，修平缓缓地抽了一口烟，才开口说道：

&ldo;你是不是另外有了意中人？&rdo;

那一瞬间妻子显得有些畏惧的样子。

&ldo;有的话不要隐瞒，坦白一点没关系。&rdo;

&ldo;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呢？&rdo;

&ldo;你以为我喜欢说吗？前一阵子我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，过没多久一个下雨天的晚上，我又亲眼看到一个男人送你回家，而且……&rdo;

芳子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，也许是罪状被人揭发，情绪受到影响的缘故。

&ldo;你以为我是个瞎子吗？你欺人太甚了。&rdo;

说完之后修平觉得压抑已久的怒气获得了纤解，感到十分畅快。

&ldo;欺人太甚的是你！&rdo;

妻子不甘示弱地叫道。

&ldo;我哪里欺人太甚？&rdo;

&ldo;你干的事我全都知道，我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有夫之妇，你们每个礼拜见一次面，还有，这一次你们一起到北海玩……&rdo;

&ldo;住口！&rdo;

修平担心被街坊邻居听到，芳子却似乎意犹未尽。

&ldo;我偏偏要说，你根本瞒不了我的。&rdo;

&ldo;我也没有瞒你什么？&rdo;

&ldo;还说没有？你做了那么偷偷摸摸的事，你自己知道！&rdo;

芳子往前走了一步。

&ldo;你偷偷地帮她买机票，偷偷地打电话给她，就是今天早上她也在你身边……&rdo;

&ldo;那你呢？把弘美一个人留在家里，跑到大阪和那个男人私会！&rdo;

&ldo;哪个男人？你指谁？&rdo;

&ldo;打电话来家里的那个男人，瘦瘦的，头发长长的，你爱他的话就跟他在一起好了。&rdo;

&ldo;你也和那个不干净的女人在一起好了。&rdo;

&ldo;谁不干净？&rdo;

&ldo;你啊！&rdo;

&ldo;你才不干净呢！&rdo;

芳子闻言无力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两只手捂住脸号啕大哭起来。

听着妻子的哭声，修平突然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。从在羽田碰面直到回家之前，修平始终为妻子的不贞感到愤怒，并打算彻底地追究。没想到妻子却首先发动攻击，等到修平回过神来，他们已经两败俱伤了。

修平实在有点厌倦这种气氛。在陈述芳子的罪状时，他感觉自己好比审问刑犯的检察官，痛快无比，如今他的罪行也被抖了出来，身份也随之变为阶下囚。

修平站起来走到厕所。这种互揭疮疤的行为非但没有一点好处，而且只会把夫妻的关系搞得更差。

小完便走出厕所，妻子手中拿着一条手帕，楞楞地看着天花板。

&ldo;总而言之……&rdo;

修平嘟囔着，为了缓和气氛，他走到洗碗台旁喝了一杯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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