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瑟瑟好看的眉毛蹙起,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,又好像不大能理解,一头雾水地与之对视,澄澈宁静的水眸中是没有遮掩的疑惑。
都是利用他对付三房,对象没改变,动机也没改变,怎么就能分两次算账?
程晚渡被她呆愣愣的模样逗笑了,但他知道,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放软语气,否则得被她吃得死死的。
这么一想,他赶紧又板起脸来:“若不想我当着江雨婵的面将你的算计揭穿,叫你前功尽弃的话,就得给我些封口费。若你答应,做得也不太过分,我也可勉为其难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“我又不是非你不可!”
江瑟瑟不愿在他面前低一头,梗着脖子道,“凭什么你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,你说另算就另算?你安插人监视我,如此大罪,就想用一件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抵消?做买卖的也没有殿下你会打算盘!”
江瑟瑟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理,挺直了腰杆,语中带气道:“你想和解却又不拿出些诚意来,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”
恰逢此时,一抹刀光从程晚渡眼前划过,明亮的光线射到他眼睛上,令他有一瞬间的不适,他知道这是江残阳又在警告他了。
他嘴角噙着笑,微沉的嗓音在江瑟瑟耳边缱绻低语:“谁让江雨婵偏偏就倾慕我呢?”
江瑟瑟:“……”
再好听的声音,说起气人的话来,都叫人忍不住想要暴揍一顿。
深呼吸几下,江瑟瑟努力克制怒火,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调整方案,但想要攻克江雨婵,似乎怎么都绕不开程晚渡。
思来想去,江瑟瑟只能答应下来,她咬牙切齿地道:“多少银子?”
“我像缺银子的人么?”程晚渡笑得一脸灿烂。
“名家字画?”
“不感兴趣。”
“稀世珍宝?”
“我私库里堆积如山,瑟瑟要是喜欢,可随意去挑选。”
“满腹经纶的士子?”
“瑟瑟是姑娘家,与男子接触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……
江瑟瑟一连提出十来个条件,可都满足不了程晚渡,像是存心刁难自己似的,她很是气恼,但同时又无可奈何。
虽有存心刁难之嫌,但她不能否认的是,程晚渡确实有挑剔的资本,那些东西可以令旁人趋之若鹜,可未必能入得了他的眼。
“说吧,你究竟想要什么。”江瑟瑟心累,正如他所言,江雨婵就对他一人动心,她想要依计行事,就只能妥协。
总算是等到江瑟瑟退让,程晚渡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为我做个荷包吧。”
还特地补充道:“上头要绣你最喜欢的碧波水莲纹,必须和你衣服上绣的是一模一样的。”
陈晚渡说着,还用视线在江瑟瑟身上寻找,她虽是一身白衣,在衣襟和衣袖处仍绣着银白色的碧波水莲纹,他露出得意地笑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江瑟瑟注意到他的视线划过她胸前,急忙捂住胸口,连连倒退,怒目而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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