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将柳茗烟都说糊涂了,“想活命?京城谁人不知江将军宠妹如命,有他在,谁敢动你一根汗毛?”
“哥哥的确宠我,只是我们兄妹当真过得如此安逸吗?在别人手里过活,个中艰辛想来也只有柳姨娘最清楚,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。”
柳茗烟深有感触,“说的也是,老太太做主娶回来的这三个儿媳,又有哪个是善茬?只不过大小姐当真已到了如此紧迫的时候了?”
江瑟瑟将纸团轻轻放在了柳茗烟的面前,“我摺梨苑前几日忽然闯入盗匪,欲向我屋子里投蛇,那蛇剧毒无比,若是被咬上那么一口,半个时辰就会殒命,此事,想来柳姨娘也有听说吧?”
“略有耳闻。”柳茗烟猛然惊醒,“你的意识是,这蛇是王氏那个毒妇放的?”
“差不多吧,是她指使手下一个叫吴三强的护卫放的,我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,只是缺少实质的证据,无法发难而已。”
柳茗烟脸上渐渐浮上了一抹恐惧与鄙夷,她几乎是颤抖着冷笑了一声。
“这一招,的确是王氏惯用的,什么毒蛇毒虫毒花毒草,我院里都有过,甚至有一回还险些要了我松儿的性命,若非是我身边的老嬷嬷见多识广,怕是我今日也就不能坐在此处,与大小姐说话了。”
“难怪做的如此滴水不漏,原是早就有经验了。”
柳茗烟鼻子发酸,忙用手帕遮了遮,恢复了平静,“所以,大小姐是想与我联手扳倒王氏?”
“不错。”江瑟瑟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柳茗烟,“姨娘此前都是孤军奋战,我也被欺负的狠了,想要奋起反击,这才找上姨娘,这样的机会并不多,是否要与我结盟,还请姨娘考虑清楚。”
柳茗烟沉思了一番,忽而又笑了,“可大小姐应当知道,若我与你结盟共同对付王氏,便等于是彻底与王氏撕破了脸。平日的她,我们母子都难以招架,若是做的过火,激的她不管不顾起来,我们母子岂不是必死无疑?”
江瑟瑟的将眸子一眯,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,“姨娘怕了?”
“你也用不着使这激将法。”柳茗烟又恢复到了进门之前的从容平和,仿佛已看穿了江瑟瑟的计谋。
“只是你毕竟是大房的人,有大少爷护着,日后也是要出嫁的,王氏是三房的人,可管不着大房的人,就算是大夫人愿意帮她出气,了不起,你在她手里委屈几年便也就解脱了。”
江瑟瑟呆愣愣的望着桌上的纸团,脸上忽明忽暗,有些错愕。
柳茗烟摸了摸手上戴着的一串佛珠,想起了自己乖巧听话的儿子,忽而就心生苍凉,满脸讥笑,冷冷道:
“可我与松儿却是三房的人,处处受她钳制,日日受她残害,我们只这一次机会,若是失败,我们母子定然性命不保。你有退路,可我们没有,你凭什么要我信你,你又怎敢说出与我结盟这样可笑的话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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