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过一个红绿灯就有一个大型的烧烤广场,这时人已经很多,一排排座椅露天摆放,几人找了位置拼了两张桌子坐下,点了各自爱吃的,服务员又搬来五箱啤酒,张靓笑道:“来来介绍一下,这都是我兄弟,这位也是我兄弟乐风,以后都是自家人,不要客气,你们保证喝醉,我保证把你们送回家。”
很快现成的水煮花生,黄瓜条,醋溜白菜,萝卜条摆上,不等烧烤上来众人已经一瓶啤酒下肚,说说笑笑空瓶越来越多。
何三强挨了顿揍,虽然只有外伤但是半天也没爬起来,服务员又不敢拦,何三强起来人早跑完了,气的撂下几句狠话也捂着脸走了,只剩下几个服务员打扫卫生整理衣服。
何三强越想越气,越想身上越疼,心里越难受,回家换了衣服,收拾打扮一下,脸上两个熊猫眼仍然疼的厉害,这时有同事打电话喊自己喝酒,看看镜子那张吃胖的脸,何三强拒绝了,但是同事说是老板李大海喊的自己,何三强只能无奈开车往烧烤广场走,停下车找到李大海,李大海正拿一瓶啤酒往肚里灌,看到何三强的样子立即就喷了,咳嗽了一会笑道:“你这是摔哪个娘们身上,还摔了个熊猫眼?”
李大海这几天也是倒霉,自己儿子被人打了还在医院,人是找到了但是自己还不敢动手,鼎鼎大名张宪博,自己去了也是白给,拼关系人家那能量自己还真招惹不起,也是越想越气,心情不好就想出来喝点,就喊了几个小弟出来灌几杯。
何三强低头唉声叹气道:“在店里看到一个男的买衣服,试了穿,穿了试,也不买,我就说了两句,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堆愣头青把我给揍了,我都不知道因为啥挨揍,真晦气!”
同事道:“没看见是谁吗?就蒙住头把你给揍了?”
何三强想了想道:“我,我踏马的真的一个也不认识,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。”
众人又是一顿笑,何三强郁闷的不行,拿起啤酒就灌,半瓶下肚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,那不就是买衣服的那个妞和她男人吗?还有打自己的人,顿时就喊道:“老大就是他们,就是他们打的我。”
众人扭头看到乐风一桌七八个人正在喝酒,其中一个女孩生的就是漂亮,李大海眼睛顿时就挪不开了,喊道:“兄弟们,还等什么干他!”
一群人呼啦啦拿起酒瓶就冲,带翻了桌子也惊动了乐风,乐风一看是猥琐男领着一群人往这里冲过来,立即喊道:“张靓,有人找事。”
张靓也起身往后一看,这不就是刚才挨揍的小子吗?这是领一群人来找回场子了,喊了一声:“兄弟们,干架了。”
张亮手一挥一个酒瓶飞在何三强脑袋上,啪的一声粉碎,瞬间酒瓶乱飞,两伙人就战在一处。
张靓手底下都是有真功夫的人,人虽然只有六个,虽然被围,拳脚即使放不开也不落下风,李大海的人基本都是混混,但是打架那也不含糊,特别是群架配合起来也很默契,又高又胖还能挨揍的顶前面,个小利索的旁边递刀子搞偷袭,李大海人多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,这时李大海带两个小弟直取乐风,一把抓向张挽云,乐风上午灵力透支,下午一直逛街灵力恢复了一点,伸腿就踹翻李大海,又挥拳打飞一人,拉着张挽云就走。
场面太美,还是不让张挽云凑热闹了,乐风护着张挽云躲的远远的,张靓他们彻底放开手脚,只闹的整个烧烤摊鸡飞狗跳。
何三强被一瓶子干趴下,吭哧半天才爬起来,看看自己人只有挨打的份完全处在下风,想想自己还是不参与了,省的对面多打一个人累的慌,偷偷的往后撤,也就是几分钟的事,巡捕房的人越来越多,大喇叭一喊全部围上,张靓六人,李大海十个人除了何三强溜的早其余都被抓了起来,周围观众撸着小串欣赏了一次免费的武打戏,上车的时候李大海痛苦喊道:“快救救我,我身上好痛,好痛。”
巡捕们这样的事见的多了,有些就是现场耍赖要求先去医院,到医院再来个保释,最后花俩钱屁事没有,有个巡捕不耐烦一脚把李大海踢进车里,这时李大海嘴唇发紫眼睛睁的老大,巡捕们看到也有点慌,进行紧急的抢救,又过了一分钟,李大海没有了呼吸。
第二天巡捕房宣布李大海死亡,张靓几人也有点傻眼,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张靓苦笑道:“兄弟们,这事不怪你们,都别扛,我的事我来。”
陈宇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张靓道:“李大海胸骨骨折,可能在抬动的时候刺破了肺叶,已经死了,这事不大好办,你知道谁动的手吗?”
张靓很清楚,当时是乐风护住张挽云,给了李大海一脚,一拳又打飞一个混混,张靓不想提起乐风,轻声道:“没看清,我记得好像是我踹了谁一脚,看他倒地了就没有管他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李大海,说不定是被他手下人踩到了也有可能。”
张靓想听听陈宇航的意思,陈宇航看看左右两个记录员道:“没看清怎么倒地的,当时地上都是酒瓶子,滑倒也说不定,倒地被踩到也有可能。”
记录员半天没落笔,陈宇航道:“怎么了?笔没水了?”
记录员无语道:“陈头,张靓的靓怎么写?是明亮的亮还是靓仔的靓?”
陈宇航一捂脸道:“你问问你张哥怎么写,我也不会。”
记录员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脸期待的道:“张哥,是靓仔的靓吧。”
张靓白了一眼道:“你看着哪个复杂就写哪个。”
记录员又回到桌子后面认真的写道:“张靓供词,张靓说李大海拿个酒瓶要打张靓,脚底下踩到空酒瓶仰面而倒,然后李大海身后一群小弟踩着李大海冲了过来,把张靓扑倒在地,张靓脑袋被打,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。”
记录员拿起记录本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宇航道:“陈头,你看看有没有错别字?”
陈宇航点点头道:“嗯嗯,有进步,这字写的越来越清晰了。”
张靓手底下的人供词基本差不多,都是一副躺平挨打的节奏,记录员问为什么不还手,他们都众口一词道:“人家人多,没法还手。”说的好有道理。
被乐风一拳打飞的小混混坐在椅子上,四个三千瓦的日光灯照的头顶冒汗,陈宇航和记录员坐在桌子后面也不说话,一个小时后陈宇航才问道:“张大三,二十七岁,巡捕房进来三十七次,偷鸡摸狗打架斗殴,小偷小摸你都占全了,昨天你又干了啥?”
张大三已经被烤晕了,迷糊道:“昨天晚上喝酒打架。”
陈宇航没吭声,记录员认认真真的写着:“张大三,昨天晚上喝酒后,心理扭曲,迷之自信就想打一架在李大海老板面前显露一下威风。”
又过了十几分钟陈宇航又问道:“谁喊你去喝的酒?”
张大三道:“是老板李大海。”
记录员写道:“张大三说自己喝完酒后就闹事,自己也知道酒品不好,但是搁不住李大海百般邀请还带有威胁的口气,为了不失业也不得不去。”
陈宇航拍拍桌子道:“喝完酒你就拿着酒瓶子往人家头上砸?有人让你打架吗?”
张大三甩甩脑袋道:“没有人让我去打架,我就是想打一架,心里不打架难受。”
这时一个记录员拿着一份材料给张大三道:“认识字吗?”
张大三点点头,翻开文件看了起来,没一会李大三颤抖着手激动的道:“这是真的吗?是不是真的?”
陈宇航叹口气道:“张大三,过去的事就不要再纠结了,我也知道你本性不坏,当年的案子我一直没有帮你查清楚,这也是你这么多年自暴自弃的原因,要是老天在给你一次机会,你会不会改过自新?”
张大三坐在椅子上,抓着文件的手已经发白,吭哧了半天哇哇的哭道:“李大海,你真不是人,你这个禽兽,这些年你害的我好苦啊。”
张大三有个妹妹,少年时父亲好赌,欠了很多钱,最后房子什么的都没了,一家四口流落街头,母亲带着张大三和妹妹乞讨,讨来的钱父亲拿着又偷偷去赌,最后又欠了钱,赌坊找上门抢走了妹妹,当时妹妹才十岁,母亲以泪洗面伤心过度没多久就死了,父亲没有钱还债被砍断了手,伤口发炎没钱医治也死了,十三岁的张大三挨家敲门,最后好心人凑了钱葬了父母,因为张大三当时十三岁,别人就喊他大三,张大三那时就发誓找回妹妹,第二年认识了李大海,两人一见如故,李大海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你妹子就是我妹子,等我有钱了一定找回她,让她吃喝不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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