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离一边抹药一边道:“黄医女说大概是骨骼还没长好就受了伤,所以落下病根,让我多注意。”
大师道:“算了算了,早点出来吧,这个世界太糟糕了,别老在里面受苦了。”
邱离没有吭声,她擦完药起身,打算去寻楚淮,刚走到屋门口,门口的内监便行礼道:“公公,殿下已经出门了。”
邱离:“……”
“……啊?”她愣了一下,“可我还没伺候殿下用膳……”
“殿下说不吃了。”太监犹豫了一下,飞快瞟了邱离一眼,低声道,“还说中午不用何公公送膳食过去,让小林子送过去呢。”
邱离:“……”
难道她做了什么错事么?
邱离懵逼了一会儿,又问道:“殿下早上有什么反常么?”
太监想了想:“就是有些烦躁。”
难道说是有什么后遗症?邱离乱七八糟的想,随后挥挥手:“我知道了,一会儿我给殿下送披风过去。”
不送膳食,送披风总行了吧?
……
而上书房这边,五皇子托腮看着前面楚淮的后脑勺,从桌下伸腿踹了踹他的凳子:“喂,你那个小太监怎么没来?”
楚淮烦躁地扭头看了他一眼,语气不悦:“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五皇子惊讶地看着他:“咱们的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?还端起架子来了?怎么不关我的事,我可是一直想要她的呢。”
“不给你。”楚淮说完,又转回头去,不由有些闷闷,五皇兄怎么总是围着安安转悠?怪烦人的。顿了顿,他又想起昨晚荡漾的梦境来,一时间脸颊羞得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。
因为这样难以启齿的梦境,他今天连安安的面也没见就走了……楚淮心情矛盾极了,一方面他因为昨晚的梦而脸红心跳,一方面他又觉得羞耻,甚至隐隐约约不敢和邱离见面,只觉得被她那双眼睛望着,他会忍不住说出昨晚的梦来。
要是、要是吓到她了怎么办?
都怪那个欢喜佛!要不是看了那个欢喜佛,他也不至于做这样的梦!楚淮气恼地将毛笔摔在桌上,惊得所有人抬头望过去。
五皇子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,见状,不安地蹙了蹙眉。
到了下午下课时,楚淮收拾东西起身,刚走到上书房门口,却见五皇子站在门口和人说话。
真稀奇。他心不在焉地想,五皇兄还会冒雪和人聊天。
他打算离开,不经意一眼瞟过去却觉得不对了——这人怎么和安安那么像?!
再定睛一看,这不就是安安么?!
五皇子含笑道:“不如跟我去喝杯茶?冬日的雪水化掉后煮茶,唇齿留香,是少见的清甜。”
邱离正要拒绝,一个人影却冲她面前,义正言辞道:“不喝!安安我们回去了!”
楚淮一直在兄弟面前克制脾气,此时这么暴躁,她奇怪地看了楚淮一眼,试图挽回这个局面:“殿下,方才奴才和五殿下正说起殿下今日上课心不在焉呢。”
五皇子:“……”他什么时候说过说过这个小子?
楚淮蹙眉:“你们在聊这个。”
邱离肯定地道:“是的。”
五皇子:“……”胡说八道,他根本希望那个小子从来没出现过好吗。
楚淮神色微缓,道:“那安安我们早些回去吧,我有点冷。”
此言提醒了邱离,她赶紧抖出挂在臂弯的披风,熟练地给楚淮系上:“殿下出门太匆忙,竟然披风都没有带,下回这样可不行,这个天气若是风寒入体,很难痊愈。”
楚淮抿唇笑道:“好,那我们赶紧回去吧。”
两人说完,邱离冲着五皇子行礼,便跟着楚淮离开了。
五皇子刚要张口叫住她,望见两人熟稔的说话的模样,一时间话语哽在喉头,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沉默了片刻,心情也烦躁起来,冷淡地对小豆子道:“回去吧。”
屋檐堆积的融雪坠落,啪的砸在地面,犹如少年心事。
然而回去的路上,邱离和楚淮并没有五皇子以为的那么和谐。
不管邱离说什么,楚淮都不回头看她,邱离感到不解:“殿下,奴才是哪里冒犯了殿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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