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允月坐了下来,看向傻在一旁的江残阳,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将晚渡扶起来,你这般笨手笨脚,便是将这碗药全喂了,也没有一滴能进他嘴里!”
“好好好!”江残阳又赶忙在床头坐下,单手穿过他的脖子将他扶起来,靠在自己肩上,“喂吧!”
寺允月一手捏鼻子手喂药,程晚渡倒也争气,慢慢将药喝完了,药碗见底,江残阳又扶着他躺下,帮他将被子掖好。
“喝了这顿药,也该退烧了吧,再这般烧下去,怕是日后京城要少一个惊艳绝伦的天才,多一个痴痴呆呆的傻蛋了!”
程晚渡昏昏沉沉的,自然听不见耳边的这些杂语,只迷迷糊糊陷入了往日的回忆里,开始做起梦来……
五年前,程晚渡不过十七岁。
他与江残阳交好,二人时常以兄弟相称,因而在江残阳二十岁及冠那日,他独自带着礼物来到江府,参加江残阳自己操办的生辰宴。
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十二岁的江瑟瑟。
那时候的江瑟瑟年纪尚小,正是不服管教的时候,每日除了吃喝玩乐便只顾着打扮自己,加之又是江残阳的生辰宴,她穿的花花绿绿,满头玉簪金钗,怕是整个京城都无人像她这般张扬。
她从荣枫院外冲进来,像振翅的花蝴蝶一般朝着他们飞来,径直扑到了江残阳怀里,笑的像朵火红的石榴花,“哥哥,我今日这身好不好看?”
江残阳捏住她白白嫩嫩的脸颊,爽朗大笑,“好看,瑟瑟是整个京城最漂亮的姑娘了!”
其实那时的江瑟瑟打扮是有些浮夸的,无论是衣着还是妆容,都毫无章法,只是喜欢什么就穿什么,觉得什么好看就戴什么。
十二岁的小姑娘已是情窦初开,互相也知道攀比,纷纷开始注重自己的体态身姿,故而家家的千金都开始克制饮食,有意保持体态纤瘦轻盈,唯独江瑟瑟不同,吃圆滚滚的,跟个糯米团子一般。
旁的女子言行都极为端庄,讲究笑不露齿,端庄持重,可江瑟瑟的笑声如银铃,只恨不得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她有多开心。
这许许多多的因素搭配在一起,说她好看便已勉强,与漂亮更是完全是搭不上边,疯疯癫癫的,也难为江残阳能昧着良心夸她。
可偏偏一向雅正的程晚渡却被她吸引住,如何也挪不开眼睛。
只见江瑟瑟从江残阳怀里起身,张开双臂转了一圈,又问:“那哥哥以为……闻王世子会喜欢妹妹吗?”
江残阳脸上的笑消失殆尽,拧着眉毛训斥她:“今日咱们家来了客人,不可口无遮拦,传出去叫人笑话!”
江瑟瑟不以为然,大大方方的宣布:“笑话就笑话吧,反正我就是喜欢闻王世子殿下,无论谁问起,瑟瑟都是这般说,不想藏着掖着!”
“你这性子可怎么得了!”
江残阳无奈的摇了摇头,将她拉到一边,给她介绍身边那个早已被摄走了魂的男人,“这位是哥哥的好兄弟,长你几岁,与你的平阔哥哥一般也是世子,快,叫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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