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是傻还是忘性大,我不是刚刚叫你把衣服换下来吗?感冒了我可不管你。&rdo;何其又说。
&ldo;可是……可是我还没有洗澡……&rdo;邢衍扭捏道。
&ldo;你怎么那么龟毛。算了,把脏衣服脱下来,披条被子吧。&rdo;
&ldo;什么是&lso;龟毛&rso;?&rdo;邢衍一边将t恤脱下,一边问他。
&ldo;就是说你多事,唧唧歪歪。&rdo;还没等他把内裤从剩下的一条腿上褪下来,何其就将自己的被子扔了过去,正好把他给盖住了。邢衍找了张凳子,盘坐在上面,将被子由头到尾罩了给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何其看他这个样子,忍不住问:&ldo;你冷吗?&rdo;
邢衍摇摇头。
&ldo;不冷你干嘛盖得像个鹌鹑一样。&rdo;
&ldo;鹌鹑也盖被子吗?鹌鹑是什么?&rdo;
何其觉得没法与这个人沟通,他叹了口气,索性放弃了解释,坐到了自己的床上,问他:&ldo;你说的那个工作是怎么回事?&rdo;
一听到这个问题邢衍的两只眼睛就亮了,他把头伸出棉被外,对何其说:&ldo;上个周末,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逛超市,你还记得吗?&rdo;
何其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&ldo;那时收银台不是贴了一张招聘海报吗?你还取笑我不会念那个字来着。&rdo;
何其回想了一下,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
&ldo;今天我过去问了一下,听说在招聘人手,一个月两千多。我觉得我可以,就去找经理面试了,他叫我明天开始上班。&rdo;
&ldo;这份工作是做什么的?&rdo;
&ldo;好像是体力活,帮忙搬货物。&rdo;
何其低下头皱着眉思考了一番,犹豫要不要和邢衍说出他的想法。邢衍看出了他的不安,他问:&ldo;你怎么了?&rdo;
&ldo;我在想……&rdo;何其说:&ldo;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关系吗?&rdo;
&ldo;你……你想说什么?&rdo;
何其看向他的眼睛,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他:&ldo;你真的没想过回家吗?&rdo;
&ldo;回……回家……回什么家?&rdo;他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&ldo;你看你,有父亲,有母亲,还有一个哥哥。即便你母亲不怎么样,你不想回到她身边,不是还有两个亲人吗?他们一定都很担心你。&rdo;
&ldo;我……&rdo;他的视线瞥向一边,声音几乎堵塞在喉咙里: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
何其看着他的表情不语,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再继续说下去。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寂,每次与邢衍聊起家人,他都是避而不谈,好不容易等到他坦白过去的事,何其以为邢衍终于能解开心结,对过去释怀,没想到谈话又陷入了一次僵局。
邢衍则是与他想象中全然不同的心态在面对他们之间的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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