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文彦深沉温柔的眸子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,纪柔不再慌张,她相信晋文彦会为了她妥协的,他答应过娶她,晋文彦从不食言。纪柔眨了眨缀着泪珠的眼睫,牵起唇角微笑:“好!我等着文彦哥哥上门提亲!”
晋文彦将纪柔送走,独自在书房坐着,从午后坐到夜幕降临。丫鬟送来晚饭,在外面轻声呼唤。晋文彦起身打开门,丫鬟吓了一跳,躬身后退,就看到暗青色衣襟从眼前划过,人大步走了出去。丫鬟抬起头,抱着食盒,茫然地望着晋文彦走远。文昌侯府。晋文彦跳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,管家迎出来行礼,同时吩咐家丁:“快去禀告侯爷和夫人,少爷回来了!”
晋文彦没有袭爵,所以府里下人还是称呼他少爷。文昌侯和令辉公主在厅里等着,晋文彦一进门,公主便上前拉住他左右打量:“可算回来了,最近是不是很忙,我瞧着你都瘦了!”
文昌侯轻笑一声:“你什么时候瞧着他都瘦,非要吃成体壮如牛你才能安心!”
说着话,他从后面轻扶住公主肩膀。令辉公主回头嗔他一眼:“我几时盼着亭儿体壮如牛了?你瞧,他就是脸色不好嘛!定是刑部太忙累的!明儿我就去找皇上,罢了你的官,让你好好在家做个清闲世子!”
这话令辉公主时常挂在嘴边,却谁都不当真,知道她心疼儿子罢了。可是这一次,晋文彦却郑重其事地接下她这句话:“母亲,那就说定了,等过了新年您便去!”
令辉公主和文昌侯都愣住。“亭儿,你说真的?”
令辉公主眼见晋文彦如此认真,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,话还没问出口眼圈已经红了。文昌侯上前按住晋文彦肩膀:“亭儿,怎么回事,你仔细说说!”
晋文彦将他要辞官娶纪柔的事情说了一遍。文昌侯扶着公主坐下,两人对视一眼,都别开脸不说话了。晋文彦撩袍跪下。令辉公主心疼想拉他起来,但是知道晋文彦的脾气,只得红着眼睛问:“非要娶她不可吗?”
文昌侯也道:“亭儿,你娶了纪柔,以为不在朝为官就能与纪忠贤撇清关系?即便你不为他所用,在外人眼里文昌侯府也是与纪忠贤绑在一起了!”
晋文彦神色凝重,眼神却坚定:“亭儿不孝,连累了爹娘!但亭儿许诺纪柔会娶她为妻怎能食言?况且纪柔孤苦柔善,若是亭儿弃她于不顾,她嫁与旁人过得不好,我一辈子都无法心安!”
令辉公主和文昌侯对视,两人皆是费解的表情。“亭儿,你真的喜欢纪柔吗?”
令辉公主小心翼翼地问道。“母亲,此言何意?”
晋文彦莫名其妙。令辉公主看文昌侯一眼:“从小到大你总是护着她,说她可怜,说要照顾她。可是时至今日,你宁可辞官也要娶她为妻,却只说她若过得不好,你无法心安。这些年我和你父亲从未听你说起过你们的感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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