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让晋文彦叫她舅舅,晋文彦的心一沉,就知道准有难办之事要交给他。果不其然,皇上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:“明玉又离宫出走了!”
晋文彦不由皱眉:“何时之事?”
皇上显得疲惫又无奈,楚明玉的娇纵任性当真令他头疼,国事已经够他操劳的,还要烦心女儿胡闹。“今儿早上宫人来报的,说是昨晚她不许人值夜,将宫人都赶走了,今早发现她人就不见了。守门的宫人说,今儿早上快天亮的时候,有个小太监拿着公主的令牌出了宫。”
“我已经杖责了那些宫人,统统赶出宫去了。连公主的看不住,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,这样无用之人留在宫里作甚?”
皇上有些气恼,侧身倚在扶手上揉着太阳穴。晋文彦垂头道:“皇上息怒。”
皇上摆摆手,皱眉望着晋文彦:“我听宫女说明玉她前几日晚上出去了一趟,回来之后大哭一场,从那之后就时常发呆,偷偷抹眼泪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,惹她这般伤心。这次离宫出走恐怕也与此有关。”
“亭儿,你与明玉一同长大,了解她多些,你可知道她这是因为何事啊?”
晋文彦的心翻了个个,听这话大概就是因为三月初七那晚自己爽约之事,这要是被皇上知道,非记恨他不可。他强作镇定地摇摇头:“公主常在深宫,微臣忙于刑部事务,近几年鲜有见面机会。”
皇上也是随口一问,想来晋文彦也不太可能知道,他沉吟片刻,以一位无奈父亲的口气恳切地说道:“公主离宫事关国体和女儿家的清誉,不能走漏一丝风声,舅舅能托付的人只有你。亭儿,上次也是你去寻她回来,这次也得劳你跑一趟。”
晋文彦两颊绷了绷,心里一万个不愿意。可是此事不容他推辞,皇上既然已经将“不能走漏一丝风声”之事告诉他了,他如何能不去?只是他还急着去找云渺,至少让他先见过云渺把他们之间的事说清楚再起程吧?晋文彦刚想向皇上提出请求,就被他抬手止住。皇上像是看出他的意图,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扬声将内侍唤了进来:“御马备好了吗?”
“回皇上,已经在东门外候着了。”
皇上看向晋文彦:“亭儿,辛苦你了,现在就出发吧!”
话说得客气,神色却是不容置疑。晋文彦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,垂头揖了一礼:“遵旨!”
……云渺又等了一整晚也没见到小江妻子的灵体。天明之时,她才和衣躺下睡了。再睁开眼睛已经过了晌午,肚子咕噜噜直叫,她捂着肚子坐起来看看窗外:“又该吃饭了!”
她打算出去吃点东西,正好四处转转。刚出门柳府大门,就见荣兰馨迎面而来。“姐姐!姐姐!”
荣兰馨隔着老远就喊她,生怕云渺听不见走了,来到近前翻身跳下马:“姐姐你要去哪里呀?还好我早来一步,不然就错过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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