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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暗色黎明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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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陶子声接了跟班电话撂下弟弟，急忙从警署出来，开车往俱乐部跑。
他想着沈皎月的话，心突突跳，几步奔上二楼，一把推来了门。
陶子声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，大哥仰躺在床上，胸口不断地渗出血，嘴角咕咕地冒出一条血痕，而沈皎月举着剪子尖对着她自己脖子，似是随时要扑过来，疯刺自己一通。
“大哥，大哥。”陶子声摸着大哥冰冷的手叫了几声，眼睛红得渗出血丝，他脑子一白，拉起沈皎月的手带她往外走。
“走，快走，走啊。”陶子声焦急出声，他回头看着怔在原地的沈皎月，她竟然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。
“走啊。”陶子声又喊。
沈皎月任由他拉着往门口走，两人迎面撞上跑上来的跟班。
阿义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头儿，眼神发颤地看着后面躺在床上的局长和局长胸前一滩的鲜血。
陶子声一甩手松开沈皎月，说了句“拿下。”
整个警局乱成一团，陶子声当场毙了一个小报记者，令整个上海顿时噤若寒蝉，报纸上关于警察局的消息全部删除，各大报社火速回收前几天刊印的报纸，一时间风声鹤唳，无人敢提“警察局”三个字。
陶子秋被二哥锁在家里，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电话也被掐断了，只能坐在楼梯上发呆，对着空大的屋子想心事。
正在陶子秋待得无聊时，张妈突然挎着菜篮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。
“怎么了？张妈？”
张妈只冲子秋摆了摆手，慌忙地往自己房间走。
陶子秋还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，张妈已经撂下菜篮子进房间了。
陶子秋一路追着她问，却见张妈将大包小包的衣服都倒了出来，从床头拿出一个小匣子，一股脑儿收拾打包好，背上行李就往外走，没回答子秋一句。
子秋追着她到院门口，被二哥安排的人拦了回来，心里疑惑：“这是怎么了？连张妈也走了？”
子秋坐在院子里四处张望，秋风阵阵起来，枯叶也顺势落下来，就要到他的生日了，大哥今年或许不会给他过生日了，他还没原谅大哥，大哥也不待见他。
十三
子秋紧紧贴在墙边，喊叫声透过铁栅栏门传过来，耳膜鼓着要碎，心也跟着揪着。
子声站着对着坐在对面电椅上的沈皎月，他白手套印上汗渍。
沈皎月已完全变了另一副模样，旗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，气味和审讯室融为一体，眼睛死死瞪着陶子声。
她不想死又活不了，只能挣扎喊叫，疼痛和恐惧掩盖在仇恨的双目之下，一颗连她自己也看不清的心浸着很多东西。
陶子声对着她半天，只皱眉问出一句“你从一开始就是装的？”
她扯起嘴角，牙齿上都是血，仍是不示弱地看着陶子声。
“我接近他，就是要杀了他。”
陶子声避开她眼睛，缓了一会儿才伸手指着她继续问：“你舅舅，他被日本人盯上了，我大哥没有办法，即便他不动手，你舅舅也得死。”
“是吗？”沈皎月冷笑，“我宁愿他死在日本人手里，也好过被自己人杀。不，你们算不上人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动手？”陶子声逼问沈皎月。
“我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沈皎月躲开他眼睛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。
“你有没有犹豫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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